死那天,我听主持葬礼那人说,两小孩刚把人骨灰从火化场接回来,他就浑身湿透冲进门,举着被泡烂的彩票说这次绝对能翻盘。”
滴的一声,零钱到账的提示音。
“诶哟盐又涨价了。”
“我早上在西市场那边买菜,那边卖的更贵嘞。”
两人的声音愈来愈小,最终消失在街道尽头。
靳瓦拎着刚刚一次性喝空的矿泉水瓶默不作声的坐在货架后面的水泥地上,皱了皱眉。
潮湿的夜风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时,靳瓦正把最后一块木挡板卡进货铺门槽。男人转过身,望见街角面馆门口的路灯在夜雾里洇成血红色光斑,那里靠着个小小的人影,几乎湮没在夜色里。
他回头望了眼墙上的老钟。
已经十点半了。
魏鸢低着头倚在报废的自动贩卖机旁,长发垂在胸前。
白皙的胳膊被她环抱胸前,裸露在夜色中。
靳瓦的喉结动了动——那些发丝下蜿蜒到锁骨的血痕太过熟悉,像是用她父亲喝空的二锅头瓶子划出来的。
“魏鸢。”
女孩闻声抬眼,兴许是夜雾太过潮湿,卷起的睫毛带着一丝极淡的光泽。
几秒的沉默。
“好久不见。”他脱下外套,抖了抖,递给她。
魏鸢抿了抿嘴,默不作声的接过了他的外套。
他又想起了今天中午那些女人说过的话。
“街上都没人了。”他弯了弯腰,目光和她平视,“吃过饭了没有。”
她摇了摇头。
老式门轴在身后吱呀作响,五十平米的公寓堆满了纸箱和未组装的家具。
“你先穿这个,”靳瓦把钥匙放在玄关,从鞋架上挑了双最小的拖鞋,递给魏鸢。
他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出来,炉灶上的广口锅咕嘟冒泡,碱水面在沸腾的水花里舒展成月牙弧。
“家里没有葱了,将就着吃。”他把乘着阳春面的两只碗端上玻璃茶几,热气翻滚着充满了房间。
女孩吞咽时脖颈显出细弱的筋络,像他上个月帮邻居家小孩修复的机械鸟内部发条。
第一口面下肚,她抬起头,瞳孔被热气烘得亮晶晶的,小声说了一句,“好吃。”
“烫,吃慢点。”
靳瓦把自己碗里的蛋也夹给她。
第一次见魏鸢,是在五年前的夏天。
因为学校新建了物理竞赛小组,高中部的实验器材被借走了,物理老师让他把从初中部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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