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阳叔的两只虎眼要瞪裂了。
刚刚擦干净的雪白皮肤霎时又被血色侵染。陆清允不在意的扯开衣襟,将毛巾摁了上去:“今晚宴席结束的晚,祝向忠和各将军都喝了不少。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城找大夫,多给些钱托他照顾这孩子几日,然后我再慢慢想办法把他接回来。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小侯爷腹部受伤,本以为问题不大,不想喝了酒夜里竟然发起炎来。”
阳叔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他嘴唇哆嗦着张开,又哆嗦着闭上,终于没忍心说出责备的话。
毛巾上的血迅速往外蔓延。陆清允丢开毛巾,拿起止血的药往伤口上倒。阳叔一把夺过药瓶,蹲矮身子把药粉洒在伤上,报复似的一下子倒出一座小山。
“嘶——”
突然的刺激让陆清允从思绪里回过神,然后收获了一个“你还知道疼”的幽怨眼神。他怔了一下,不禁轻笑出声,紧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舒展开来。
阳叔绕到身后给陆清允系绷带。他就着侧坐的姿势把脑袋向后轻靠在阳叔的胸口,带出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气:“阳叔,我不相信爹会叛国,可他们都指着鼻子让我认,要我赎罪。债是我的,我可以不认,但这孩子是无辜的,琼州是无辜的,我不能为了保全自己让别人替我去死。”
陆清允阖上眼,背后的胸腔上下起伏着,有几点湿润落到了他的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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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十三醒的时候,脑袋疼得只恨不能再给自己一拳。他吃力地眨了眨眼,在一片五彩斑斓的雪花中,听到一个遥远得有些飘忽的声音:“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哪里都不舒服。”谢十三很想礼貌地针对这句话问候一下对方的亲戚,奈何太阳穴里像塞了兔子一样,跳得他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一只微凉的手落在了他的额上。他哆嗦了一下,脑子还没转过弯,身体已经先一步起了反应,一骨碌翻身而起,扯过那只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瘦削手腕狠狠咬了上去。
“哎呦呦,怎么还咬人!”另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开。紧接着,声音的主人用他布满老茧的粗粝手指“啪”一下招呼在谢十三的头顶,试图把他推开。
不知道是因为挨了这一下还是一系列动作扯到了伤口,谢十三疼得眼前发黑,终于如愿以偿地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金纱一样的阳光刚好透过窗棂铺到了床前。刚从黑暗中醒来,猛一见光眼睛有些不舒服,他眯起眼想适应一下,突然,一个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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