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那把旧剑的剑柄："这把剑，对前辈很重要吧？"
铁匠的笑容僵在脸上。
肖栎能感觉到，云澜说这话时，指尖在剑柄上那个小小的"芸"字上停留了一瞬。
"当年借剑时，前辈说过，这是您女儿最后的遗物。"云澜的声音很轻，"她临终前，最挂念的就是这把没能亲手送给您的生辰贺礼。"
铁匠的独眼突然红了。
炉火噼啪作响，映着老人颤抖的手。
云澜将剑双手奉上："现在，物归原主。"
——
离开铁匠铺时，夕阳将云澜的影子拉得很长。
肖栎终于忍不住化回人形，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仙君，你......"
她想问为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云澜似乎看出她的困惑："很奇怪？"
"不，只是......"她斟酌着词句，故意问，"太微仙门的弟子，不是应该以修行为重吗？"
按照原著设定，只有接那些斩杀大妖，拯救苍生的任务，才能积攒功勋，大幅提升修为。
像送还旧剑这样的小事，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云澜望向远处山峦："修行为何？"
肖栎是个土匪，不懂修仙。
她回道："追求长生，成就大道！"这是书里每个修仙者的标准答案。
"然后呢？"
肖栎噎住了。
原著里的修仙者，哪个不是为了力量不择手段？杀人夺宝、同门相残都是家常便饭。
可云澜这个问题，却像一柄出鞘的剑，寒光凛凛地直指本心。
肖栎忽然意识到，书中对云澜的描述寥寥无几。
只说他"整日里见不着人影"，三言两语就将这位大师兄一笔带过。
原来在无人注目的角落，这个看似冷情的仙君，把那些无人问津的任务簿统统收入囊中。
"每一个任务都很重要，"云澜的声音混着晚风传来，"就像这把剑对张师傅那般重要。"
就为这一个没有报酬的任务，他不远三千万里而来。
肖栎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人在她心口塞了一团团浸透雨水的棉花。
她想起自己穿书前的人生——那个充满算计、人人追逐利益的世界。
而眼前这个人，明明拥有碾压众生的实力，却固执地守着最朴素的道理。
（本章节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