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教导主任说退休前把所有违纪记录扫描成电子档，说要当数字遗产卖给大数据公司。"
程默想起上次刘童发给他的的工牌照片——他P掉了黑眼圈，却忘了擦掉背景里凌晨三点的银行办公室。
"王志鹏让刘童把高中物理笔记做成PPT，说是什么思维导图教学法，要拿回去教他的侄子。"程默的惊醒了休眠状态的扫地机器人，"他当年连洛伦兹力公式都要偷看你的小抄。"
林小野突然把冰凉的可乐罐贴在他颈侧，2016年的拉环总刻着「再来一罐」，2025年的铝罐却印着「扫码赢大奖」。她踢到角落的亚克力板，封存的冰棍木签正在树脂里缓慢分解："李瑶把婚纱照挂在相亲直播间，说要攒够打赏才办婚礼。周浩在快递站扫描做扫描员，说看见条形码就想吐。"
远处传来策展团队的争吵声，关于灯光色温的争执混着「人流量」「转化率」之类的碎片。林小野突然用激光笔在承重柱投射出二维码，扫进去是正在众筹的《青春折旧计划》。
"要是当年知道当成年人这么无趣......"她的话戛然而止，林小野突然抓起防尘布裹住自己，声音闷在亚麻纤维里："昨天美院导师问我作品核心价值，我说这是给时光打补丁的源代码"
夜班保安再次巡逻经过，脚步声惊醒了休眠中的电子导览屏。刘童凌晨发的朋友圈突然弹出：「连续三天梦见被高考答题卡活埋」，配图是碎纸机里纷飞的财务报表。
夜班清洁工推着水桶经过，林小野推开防尘布抛来一只铁盒，今年限定版薄荷糖在程默掌心泛潮：
"客户送的。"她轻描淡写地带过，程默咬开糖球时听见了牙齿硌到异物，程默的视网膜突然炸开双重影像：2016年林小野拽他手腕拖出的粉笔星轨，正被2025年的光束钉在混凝土墙面。那些穿过八年时光的钛白粉尘，此刻飞舞在展厅的灯光下。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程默轻声说
末班地铁呼啸而过时，林小野的香水残留在审计报告边角。程默翻开客户提供的虚假流水单，想着，明天，又能回去了吧。
下一站提示音响起，蒸腾的雾气里浮现刘童的脸。视频会议窗口里，那个在银行被骂哭的新人正把学生证照片塞进碎纸机。程默注意到他工位摆着高中联欢会的拍立得——照片里自己被烟花映亮的脸，正被Excel表格逐渐覆盖。
"其实我知道。"林小野突然用策展手册挡住地铁广告屏的光污染，扉页印着《未完成的标本》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