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正是从这份“血脉原罪”那里得到了生命,以及前世从未有过的浓厚亲情。
袁珩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想起前尘。
……你要让一个曾生活在那样好的时代的人,如何毫无芥蒂地接纳一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呢?
从前袁珩出入府邸,是有人以脊背当她的脚踏的。
可昨日她乘车外出,那一只着了珠履的脚,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踩上那个沉默而谄笑的肉骨。
袁珩的沉默不语一刻钟,换来了家法一顿,以及跪思一夜。
袁珩面壁跪坐,十分无聊。
她选择跟系统对话:【你有没有失忆药给我用用?】
系统:【……客户为什么需要这个?】
【我想忘记前世。清醒而痛苦地活着,不如无知而安乐地死去。】
她说得跟真的一样,系统差点儿就要贷款帮忙买药了,却忽然捕捉到她并不激烈的情绪起伏。
于是系统恍然大悟,真给她她又不高兴。
出于人文关怀,系统顺着她的话问:【客户为什么痛苦呢?】
为什么?
这个问题可有太多答案了,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与时代相比扭曲的自己也好,所谓原罪也好,未来会发生的那些事也好……
可袁珩最终只是说了一件很浅显、很近在咫尺的事情。
【如果我能忘记前世,我便可以知足常乐。】她语气有些微妙的古怪,【至少,我不会去怨袁绍。】
如果她生来就是汝南袁氏的贵女、袁绍视为明珠的长女,不曾记得前尘往事,那便不会发现袁未央永远发现不了的事情。
袁绍教她六艺经略,仿佛在用培养嗣子的方式教养她,但事实上呢?
“可再怎么好,也配不上我家未央啊!”
“待未央风华正茂的年纪,他怕是都成糟老头子了!我儿就连配天子也使得!”
袁珩察觉到了这两句话暗藏的意味。
荀彧“配不上”袁珩,袁珩值得更合适的丈夫。
谁更“合适”?
【他想让我成为吕雉,成为邓绥。】袁珩目光平静地聚焦于虚无处,【若我只是袁未央,我当真会觉得他已经对我很好了……可我如今明白过来,他在害怕……】
袁绍在害怕三年前的那件事,害怕那句连袁珩这个当事人都不以为意的十个字;或是关心则乱,或是好谋无决,他给出了这样的“规划安排”。
系统似懂非懂,很拟人地猜测:【所以客户是想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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