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弥补空缺的器材还回去。
靳瓦抱着装满物理实验器材的纸箱穿过初中部走廊时，斜阳正把整条过道染成蜂蜜色。空气里有新刷墙漆的淡淡苦味，初中生下课比他们早，走廊早就冷冷清清散了个精光。他数着门牌号往器材室走，忽然听见音乐声从走廊拐角渗出来。
舞房的磨砂玻璃蒙着雾气，靳瓦侧了侧身，透过上方没被水汽侵占的透明部分，他看见穿着浅色练功服的女孩像被音乐声提着的八音盒，足尖点地的瞬间，黄昏的光束里扬起细小的尘埃。
少女腾空跃起，空中的剪影宛如折翼的鸟。
靳瓦的纸箱失去平衡，试管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颤音。落地时芭蕾舞鞋与木地板摩擦的声响，和纸箱里滚动碰撞的试管碰撞声同时响起。
隔着氤氲的玻璃，少女转头看向声源。逆光里她睫毛上沾着汗珠，随呼吸忽闪成细碎的金砂。
靳瓦低头整理滚乱的器材，听见门轴转动的轻响时，手指正按在一枚滚到墙边的游标卡尺上。
磨砂玻璃门推开时带出的气流掀动了少女鬓边汗湿的碎发，靳瓦看见她扶在门框上的手指关节泛着用力后的粉红。
“需要帮忙吗？”魏鸢的声音还带着喘息，芭蕾舞裙的薄纱在夕阳里透出血管般的细密纹路。
她弯腰时靳瓦闻到松香混着汗水的味道，像是琴房里被阳光晒化的松脂滴在旧琴谱上。
他摇了摇头，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没事的，我刚好要休息了，”女生冲他笑了笑。
那天抱着箱子离开时，他突然想起前几天中午同桌打完球趴在桌子上问他，“你知道初中部有个重点班的女生跳舞拿了省奖不？”
他摇摇头。
“咋们这种小地方能拿省奖可稀罕了，我刚刚听咋们队长说校长下周好像要在集会上表彰她。”
同桌凑近了些，“听说长的还好看，咋们高中部还有很多人跑过去看呢。”
“诶这我知道。”
前桌的女生回过头附和了声，“因为这事学校还专门给她开了个舞房给她放学练舞呢。”
“这么宝贝，”他笑着开了个玩笑。
“那舞房门口偷看的人不得排队排到咋们高中部。”
同桌夸张的做了个惋惜的表情，“那不是便宜初中部那帮小兔崽子了。”
一个纸飞机落了过来，直直的戳在同桌头顶。
少年嗷的一声捂住额头。
“想什么呢张天择，”前面传来一阵嬉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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