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已落满宫墙,今日阳光正好,江梦坐在房中的茶几旁给胞弟斟茶,琥珀色的涟漪荡开,映得她眉间的花钿宛如初绽的红梅。江烨望着窗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盏沿缠枝莲纹,轻声问道:“漠北苦寒之地,阿姐当真要随十五叔同去?”
她将茶盏轻轻推过去,袖口银铃轻响如碎玉:“倒是阿姐放心不下你。南疆不比京都温润,你此番前去,须得多加注意。”
南夏民风开放,她身为嫡出长公主,自幼得父皇宠爱,得以随小舅舅游历南疆。那段岁月里,她见过雨林中穿梭的象群,也学过蛮夷女子弯弓射猎,性子早已不似寻常闺阁女子。
江烨仰头饮尽茶汤,喉结滚动间犹带少年稚气:“阿姐宽心,舅舅麾下的军医皆是杏林圣手,何况南疆物产丰饶,我定会照料好自己。” 江梦望着胞弟尚未褪去青涩的面容,心底泛起柔波,却也暗自思忖:此次北行,既是父皇旨意,更是她心中好奇 —— 那先帝幼子、镇守漠北的岐王江宗延,究竟是忠君爱国的柱石,还是拥兵自重的藩王?
南夏边境两处要塞,南疆由外祖父重兵镇守,而漠北,则是江宗延戍守了十载的疆土。当江宗延得知长公主执意随行时,那双常年凝视塞外风雪的眸子闪过一丝意外。
深秋官道上,两匹骏马踏碎满地霜华。江宗延的玄色披风猎猎作响,目光扫过江梦单薄的身影:“漠北朔风如刀,不似京都四季如春,九思若觉不适,便去马车内歇着。”
江梦握紧雕花缰绳,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燕山雪花大如席“我虽长于深宫,却也想见识一番真正的北国风光。” 她鬓边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倒叫人想起南疆女子跃马时飞扬的银饰。
江宗延瞥见她倔强的神色,不由叹了口气:“既如此,且备些御寒裘衣。漠北昼夜温差悬殊,九思切莫贪凉。” 马蹄声渐密,寒风裹挟着细沙掠过,远处的胡杨林已染上深秋的金黄。
漠北渐进,阴云低垂,江宗延终究放心不下,掀帘坐进马车。车厢内沉香味与舆图的墨香交织,江梦正看漠北的舆图。
“再有三日便到临北。” 他指腹划过图上的赤色标记,“此城扼守漠北咽喉,慈溪、清江、幽城三镇互为犄角,乃军是重镇。”
“皇叔的帅帐设在何处?” 江梦凑近时,发间的茉莉香混着舆图气息萦绕鼻尖。
江宗延顿了顿,指尖点在城池中央:“便在临北城。此地虽不及京都富丽,却城墙三丈,足以抵御外敌。” 他忽地想起什么,又道:“这里的炊烟袅袅百姓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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