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丝窗帘第三次拂过蓝庚婴枕边时，司胤禟赤足踩熄了最后一盏夜灯。薄荷香在加湿器里翻了个身，她俯首时垂落的发丝正好悬停在那人耳尖五毫米处——这个距离足够让呢喃化作气流，却不足以惊动浅眠者的睫毛。
蓝庚婴在梦中翻向左侧，司胤禟的唇印便印在了虚空里，像夜风途经未关严的窗缝时留下的齿痕。
——
罗止澜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
凭着残存的记忆。两块公墓中央。她躺靠在那儿。喝着最后的那点儿酒。天气燥热。人将头埋到了双臂中。就坐着呆了一夜。不甘。也许早就猜到了结局，但真切体会到了那一刹永远都是无措的。她活了二十五年，最初她还有人，后来，就空了。
也不是很重要了。
时间步入日升。
有一个人来了。背起罗止澜离开。戴着一顶鸭舌帽。目测身高一米八以上。
墓园离家狠近。这人把人扔在了沙发上。就准备走。
这人似乎开了口，“这就要走了吗？”停下的脚步无以踏平人儿心中的痛苦。
外面下雨了。两人身上淋得快透了。
那人看了看身上的湿。转身让人泡到了浴缸的温水中。时间很急。那人为自己洗去了外面的水秽。把人从水里捞起来。轻轻安顿好。罗止澜伸手。唯此一次，做了挽留，“留一会儿，好不好？”
将帽子摘了下来。罗芸君也真的陪着她。好几个小时。
不知不觉地就在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也没有多小吧。罗芸君将她抱在了怀里。蜷缩的刺猬被抱着，把白皙的肚腹露给了人，不再有丝毫得警惕。
过了好久，罗止澜带着浅浅的啜泣。一下就揪住了罗芸君的心，流下的点点泪珠数的清。罗芸君轻轻拍着罗止澜 的脑袋，喉中似乎有着一口痰，咽下费了好久。昏昏沉沉得抬起头看面前的人，“还有多久？”
“最多五年。”
听这话，这人委屈嘤嘤地往罗芸君怀里钻，沙哑沉沉着叹了句，“太久了。”
“抱歉，再等等好吗？”眸子沉得见不了一丝光亮。无奈甚至自责。
身旁人没有声响，许久之后再次唤着。无人回应也就顺了身衣服走。被窝里的人止不住地再次蜷缩起来。口中喃喃道，“其实也不长。”
的确不长，也就再一个五年。
罗芸君去了一个存放行的柜台。取走了一个冷藏箱。
随意的开了辆共享小车。一个仓库，回来折返。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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