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梢因为潮湿微微卷曲。
桑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她展开从公司偷拍的设计图："林妍打算把这里改成高端商业区，咖啡馆的位置是奢侈品店。"
程墨皱眉看着图纸："槐树呢？"
"标记为''移除''。"桑宁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但张莉今天私下告诉我，公司内部对林妍越级操作很不满。"
程墨突然凑近，他身上咖啡和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桑宁屏住呼吸，看着他指向图纸某个角落："这里，消防通道的位置不对。按照建筑规范..."
"需要保留至少两米宽度！"桑宁眼前一亮，"现在的设计只有1.5米！"
两人同时抬头，鼻尖几乎相碰。程墨的眼睛在台灯下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桑宁能看清他睫毛上细小的水珠。某种无形的张力在狭小的阁楼里蔓延，直到一声惊雷炸响，才将两人惊醒。
"咳..."程墨退后半步，"我们可以用这个理由申请重新评估。"
桑宁点头，心跳仍未平复："还有更好的办法。"她翻开父亲的笔记，"第89页，父亲研发的''明远拼配''，曾获得亚洲精品咖啡协会特别奖。"
程墨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能重现这个配方..."
"不仅能证明咖啡馆的文化价值，还能..."桑宁突然顿住，盯着笔记上的小字："''此配方灵感来自宁宁的眼泪，像晨露般纯净''...什么？"
程墨的表情变得异常柔软："桑老师常说，你小时候摔跤从来不哭，但看到流浪猫挨饿会掉眼泪。"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拇指轻轻擦过桑宁湿润的眼角，"他说那是他见过最纯净的东西。"
桑宁的心脏像被一只温暖的手攥住。她低头掩饰发烫的脸颊，却看到笔记下一页贴着张便签："给阿墨——宁宁喜欢橙子，但讨厌太酸，下次试试血橙皮？"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
程墨微笑："桑老师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个味觉敏锐的女儿。"他站起身，"等着。"
几分钟后，他端着一杯咖啡回来，香气立刻充满了阁楼——柑橘、焦糖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花香。桑宁小心地抿了一口，味蕾瞬间被唤醒，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七岁生日那天，父亲神秘兮兮地让她闭眼品尝的新饮品...
"这是..."
"''宁昼''，桑老师为你创作的配方。"程墨轻声说，"''宁''取自你的名字，''昼''是因为他说你的笑容像正午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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