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香混合着水房的潮湿气味，是她奋斗的独特注脚。手指冻得发僵，她就哈口气搓一搓；眼皮打架，她就用冷水拍拍脸。她深知，那十二块八毛钱买不起昂贵的参考书，更买不起林雅雯桌上那台能发音的“文曲星”电子词典，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盏灯和永不停歇的笔尖。
英语是另一座更难攀爬的高山。林雅雯流利的美式发音，苏晴阅读英文原著的速度，都让她感到窒息。哥哥送的二手Walkman成了她最亲密的战友。每天清晨五点半，当宿舍楼还沉浸在睡梦中，她就悄悄起床，揣着Walkman和英语磁带，躲到操场角落的梧桐树下。磁带A面第57讲那段刺耳的砖机杂音，她已能自动过滤。她模仿着磁带里刻板的英式发音，一遍遍跟读，嘴唇冻得发紫，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消散。她把《初中英语语法全解》翻得卷了边，又在旧书摊淘到一本破旧的《高中英语词汇手册》，密密麻麻地抄写、背诵。她甚至学着苏晴，把单词写在废弃的草稿纸背面，贴在床头、蚊帐上，利用一切碎片时间记忆。
奋斗并非只有苦涩。偶尔，也会有意外的暖流和微小的欢乐。
一次物理小测验，胡南星意外地得了全班第三。题目涉及滑轮组和能量转换，正是她无数次在煤油灯下反复琢磨的类型。当老师念到她的名字和分数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课后，平时很少主动说话的苏晴，推了推眼镜，指着她试卷上那道最难的题的解法，用平静但清晰的语调说：“你这个能量守恒的切入点很巧妙，比标准答案少绕了一个弯。” 这句来自“学霸”的肯定，像一道微光，瞬间照亮了胡南星连日来的阴霾。她腼腆地笑了笑，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轻轻化开了。
期中考试前夜，宿舍楼再次毫无征兆地停电。黑暗瞬间吞噬了404室。林雅雯懊恼地放下CD机，苏晴合上了厚厚的书本。在一片抱怨声中，胡南星默默地点燃了她的煤油灯。摇曳的、带着艾草清苦气息的火光，再次成为宿舍里唯一的光源。
“哇，南星，你这灯简直是救星！”林雅雯夸张地叫起来，凑到灯前，借着光翻找她的复习资料。昏黄的光晕柔和地笼罩着三个女孩。苏晴也凑过来，借着灯光看她的笔记。胡南星犹豫了一下，把灯往桌子中间推了推。三个脑袋不自觉地凑在一起，光影在她们年轻的脸庞上跳跃。林雅雯叽叽喳喳地问着英语语法题，苏晴偶尔插一句精准的解答，胡南星则安静地听着，在草稿纸上演算着物理题。那一刻，那盏简陋的煤油灯仿佛具有了某种魔力，暂时消融了无形的隔阂。灯光下，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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